第417章 四面辽歌，突围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
澶渊，偌大的辽营中，传出了一阵阵呜咽的哭泣声。
使闻者伤心，见者流泪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！
原本五大三粗的汉子，这一刻都忍不住潸然泪下，哭成了泪人。
在辽营的四周，响起了契丹的民谣，普通的小调却深入人心，让营地里的所有契丹人，都不由得抹着眼泪，悲怆万分。
“我……我要回家！”
“阿爹，阿娘，我想你们了。”
“我不想死。”
“走，听说秦军给了一条出路，咱们今夜就偷溜出去。”
营地中，那些被秦军释放出来的士兵，都在散播着不利于周辽联军士气的言论，再加上外边响起的契丹民谣，导致辽军的军心为之土崩瓦解了。
入夜之后，就有不少的契丹士兵，以及周军士兵悄悄的爬出了营垒，朝着外边逃窜。
甚至于营门都被打开，越来越多的辽兵争先恐后的逃跑。
得知这一消息的耶律阮怒了，提着一柄战刀，就来到了营寨门口，阻止了辽兵的逃亡。
此时此刻，成千上万的辽兵挤成了一团，嚷嚷着要离开，眼看着一场营啸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。
耶律阮大声叱道：“你们是要造反吗？”
“陛下，让咱们回家吧！”
一个辽兵哭丧着脸道：“我上有老下有小，全家老小就指望着我一人了。我还年轻，不想死！”
“是啊！”
“杨骁的赫赫凶名，谁人不知，谁人不晓？我们如果负隅顽抗的话，最终一定是难逃一死的！”
“就算是降卒，他都会尽数坑杀！”
“现在杨骁好不容易发了善心，给我们回家的机会，请陛下不要阻止了！”
“……”
耶律阮沉默了。
跟在一边的耶律屋质、耶律察割等人，都是相顾无言。
战事进行到这一步，辽军还有可能反败为胜吗？
绝无可能！
而今这些辽军士兵只想活着，他们有错吗？
耶律阮想了想，就咬紧牙关，高声道：“将士们！”
“请你们相信朕！朕一定会带你们回家的！”
“我军还没有完全战败！”
“朕已经派了人前往国内征召援兵！最多一个月，河东的刘崇，还有我辽军三十万铁骑就会南下！”
“到那时，鹿死谁手，还犹未可知！”
随着耶律阮的话音一落，在场的契丹士兵都不由得交头接耳，窃窃私语起来。
他们对于耶律阮的这种说法，都怀着惊疑不定的态度。
忽然，一個辽兵按耐不住内心的真实想法，冲着耶律阮劈头盖脸的叫嚣道：“陛下，你这番话不是在糊弄人吗？”
“我军沦落至此，刘崇又岂敢跟飞蛾扑火一样发兵救援？”
“再说国内的援兵，哪儿来的三十万铁骑？还一个月就能赶到！”
“就算是真有援兵，咱们也等不到了！”
“噗！”
耶律阮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凶光，咬着牙，不由分说的就一刀砍死了这名辽兵。辽兵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，瞪大眼睛，手指着耶律阮，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，最终整个人还是颓然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，气绝身亡。
耶律阮又挥了挥手，皮室军的数百锐士，就直接堵在了营门，隔着鹿角架起了长矛，或是张弓搭箭。
只要耶律阮一声令下，这些还想要逃跑的辽兵、周兵，就会被乱箭射杀。
“谁再敢不战而逃，这就是他的下场！”
“回去！”
耶律阮暴喝一声，展现出了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，把一众逃兵都震慑到了。
说真的，将哗变而准备逃亡的数千辽兵全部斩尽杀绝，耶律阮是不敢这么做的。
现在辽军上上下下，本就是人心惶惶的。
耶律阮再把屠刀伸向他们的脑袋，谁又会再愿意给他卖命？
有耶律阮出面镇压，这些逃兵才缩了缩脑袋，悻幸而去。
……
耶律阮旋即在帅帐召集了郭威、耶律屋质、耶律察割、樊爱能、何徽等一众将帅，商议对策。
“陛下，我军想要反败为胜，绝无可能了。”
耶律屋质叹气道：“为今之计，陛下应当及早率兵突围。”
“突围？”
耶律阮苦涩的笑了笑，问道：“敌辇，你告诉朕，我军要如何突围？”
闻言，耶律屋质正色道：“以臣之见，我军可兵分两路突围。”
“一路为偏师，渡河南下，再取道于山东折返幽州。”
“一路为主力，直接从北面突围。”
“以偏师吸引秦军围攻，再让主力正面突围。”
“陛下，我军仍有七八万之众，如此，想必也能有一半人马杀得出一条血路，得以返回故土。”
对于耶律屋质这样的说法，耶律阮点了点头，深表赞同。
现在中原也好，河北也罢，辽军都没办法跟秦军争锋了，只能退回辽国境内，再做打算。
能逃出生天，耶律阮就该烧高香了！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耶律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，作出了军事部署。
“敌辇，你负责打造木筏、船只，使数千军队得以渡河。”
“诺！”
“樊爱能、何徽二位将军，就劳烦你们领周军五千步卒，大张旗鼓，后日破晓之际，自澶渊南下渡河。”
“诺！”
“其余诸军，养精蓄锐，待后日同朕一起突围北上！”
“诺！”
……
等耶律察割、耶律璟、郭威等人离开后，耶律屋质又单独留在了帅帐，左顾右盼了一番，看见四周无人，这才跟耶律阮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。
“陛下，以臣之见，我军这次……怕是要全军覆没了。”
“啊，何以见得？”
耶律阮被吓了一跳。
耶律屋质则是深吸了一口气，摇摇头道：“陛下，不要忘了，咱们的对手是谁？是杨骁！”
“此人用兵如神，自领兵打仗以来，未尝一败，足以媲美南朝古代的人屠白起、兵仙韩信。”
“想当年的澶州之战，我辽军还人多势众，不也败于汉军之手吗？就连先帝，都无法幸免于难。”
“现在就更不必赘言了。秦军有数十万之众，还不乏精甲骑兵，轻易就能追击，在如此危局下，我军已经宛如一盘散沙，再被秦军伏杀，则更会一败涂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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澶渊，偌大的辽营中，传出了一阵阵呜咽的哭泣声。
使闻者伤心，见者流泪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！
原本五大三粗的汉子，这一刻都忍不住潸然泪下，哭成了泪人。
在辽营的四周，响起了契丹的民谣，普通的小调却深入人心，让营地里的所有契丹人，都不由得抹着眼泪，悲怆万分。
“我……我要回家！”
“阿爹，阿娘，我想你们了。”
“我不想死。”
“走，听说秦军给了一条出路，咱们今夜就偷溜出去。”
营地中，那些被秦军释放出来的士兵，都在散播着不利于周辽联军士气的言论，再加上外边响起的契丹民谣，导致辽军的军心为之土崩瓦解了。
入夜之后，就有不少的契丹士兵，以及周军士兵悄悄的爬出了营垒，朝着外边逃窜。
甚至于营门都被打开，越来越多的辽兵争先恐后的逃跑。
得知这一消息的耶律阮怒了，提着一柄战刀，就来到了营寨门口，阻止了辽兵的逃亡。
此时此刻，成千上万的辽兵挤成了一团，嚷嚷着要离开，眼看着一场营啸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。
耶律阮大声叱道：“你们是要造反吗？”
“陛下，让咱们回家吧！”
一个辽兵哭丧着脸道：“我上有老下有小，全家老小就指望着我一人了。我还年轻，不想死！”
“是啊！”
“杨骁的赫赫凶名，谁人不知，谁人不晓？我们如果负隅顽抗的话，最终一定是难逃一死的！”
“就算是降卒，他都会尽数坑杀！”
“现在杨骁好不容易发了善心，给我们回家的机会，请陛下不要阻止了！”
“……”
耶律阮沉默了。
跟在一边的耶律屋质、耶律察割等人，都是相顾无言。
战事进行到这一步，辽军还有可能反败为胜吗？
绝无可能！
而今这些辽军士兵只想活着，他们有错吗？
耶律阮想了想，就咬紧牙关，高声道：“将士们！”
“请你们相信朕！朕一定会带你们回家的！”
“我军还没有完全战败！”
“朕已经派了人前往国内征召援兵！最多一个月，河东的刘崇，还有我辽军三十万铁骑就会南下！”
“到那时，鹿死谁手，还犹未可知！”
随着耶律阮的话音一落，在场的契丹士兵都不由得交头接耳，窃窃私语起来。
他们对于耶律阮的这种说法，都怀着惊疑不定的态度。
忽然，一個辽兵按耐不住内心的真实想法，冲着耶律阮劈头盖脸的叫嚣道：“陛下，你这番话不是在糊弄人吗？”
“我军沦落至此，刘崇又岂敢跟飞蛾扑火一样发兵救援？”
“再说国内的援兵，哪儿来的三十万铁骑？还一个月就能赶到！”
“就算是真有援兵，咱们也等不到了！”
“噗！”
耶律阮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凶光，咬着牙，不由分说的就一刀砍死了这名辽兵。辽兵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，瞪大眼睛，手指着耶律阮，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，最终整个人还是颓然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，气绝身亡。
耶律阮又挥了挥手，皮室军的数百锐士，就直接堵在了营门，隔着鹿角架起了长矛，或是张弓搭箭。
只要耶律阮一声令下，这些还想要逃跑的辽兵、周兵，就会被乱箭射杀。
“谁再敢不战而逃，这就是他的下场！”
“回去！”
耶律阮暴喝一声，展现出了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，把一众逃兵都震慑到了。
说真的，将哗变而准备逃亡的数千辽兵全部斩尽杀绝，耶律阮是不敢这么做的。
现在辽军上上下下，本就是人心惶惶的。
耶律阮再把屠刀伸向他们的脑袋，谁又会再愿意给他卖命？
有耶律阮出面镇压，这些逃兵才缩了缩脑袋，悻幸而去。
……
耶律阮旋即在帅帐召集了郭威、耶律屋质、耶律察割、樊爱能、何徽等一众将帅，商议对策。
“陛下，我军想要反败为胜，绝无可能了。”
耶律屋质叹气道：“为今之计，陛下应当及早率兵突围。”
“突围？”
耶律阮苦涩的笑了笑，问道：“敌辇，你告诉朕，我军要如何突围？”
闻言，耶律屋质正色道：“以臣之见，我军可兵分两路突围。”
“一路为偏师，渡河南下，再取道于山东折返幽州。”
“一路为主力，直接从北面突围。”
“以偏师吸引秦军围攻，再让主力正面突围。”
“陛下，我军仍有七八万之众，如此，想必也能有一半人马杀得出一条血路，得以返回故土。”
对于耶律屋质这样的说法，耶律阮点了点头，深表赞同。
现在中原也好，河北也罢，辽军都没办法跟秦军争锋了，只能退回辽国境内，再做打算。
能逃出生天，耶律阮就该烧高香了！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耶律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，作出了军事部署。
“敌辇，你负责打造木筏、船只，使数千军队得以渡河。”
“诺！”
“樊爱能、何徽二位将军，就劳烦你们领周军五千步卒，大张旗鼓，后日破晓之际，自澶渊南下渡河。”
“诺！”
“其余诸军，养精蓄锐，待后日同朕一起突围北上！”
“诺！”
……
等耶律察割、耶律璟、郭威等人离开后，耶律屋质又单独留在了帅帐，左顾右盼了一番，看见四周无人，这才跟耶律阮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。
“陛下，以臣之见，我军这次……怕是要全军覆没了。”
“啊，何以见得？”
耶律阮被吓了一跳。
耶律屋质则是深吸了一口气，摇摇头道：“陛下，不要忘了，咱们的对手是谁？是杨骁！”
“此人用兵如神，自领兵打仗以来，未尝一败，足以媲美南朝古代的人屠白起、兵仙韩信。”
“想当年的澶州之战，我辽军还人多势众，不也败于汉军之手吗？就连先帝，都无法幸免于难。”
“现在就更不必赘言了。秦军有数十万之众，还不乏精甲骑兵，轻易就能追击，在如此危局下，我军已经宛如一盘散沙，再被秦军伏杀，则更会一败涂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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